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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专访《路湛沁教授》
文／艾莉（2014年）

【作者简介】艾莉，89年毕业于西南交通大学政治理论专业，现工作于母校土木工程学院。曾在德国学习生活7年。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的作品有：《莱茵三色》、《汶川震撼》、《那年那月那些事》；合编的著作有：《当祖国召唤的时候》；其中《那年那月那些事》一书已被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收藏；近期完成的作品有：《踏遍青山人未老》。

因热爱而投入，因热爱而执着，
因热爱而奉献，因热爱而奋斗。

路湛沁教授是我国钢筋混凝土结构工程专家，资深教授，为我国结构工程设计及人才培养做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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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路湛沁教授是对“老唐院”有着深厚情缘的人，他的家就在唐山工学院美丽的校园旁边。他曾在校园里学过走路，童年由于邻居没有小朋友，他经常到校园玩，特别是在假期，整天呆在校园里。今天回忆起这一段时光，他仍感到十分甜蜜。在这里他结识了好几个“大朋友”，李汶是他结识的第一位“大朋友”；他第一次听到的京剧是在大学生文艺演出时，他清楚地记得是京剧“坐宫”一折，大学生陈曾俊演四郎，彭瑞民演公主；他是在学院荷花池旁的游泳池学会的游泳。路氏家族和交大有着太多的情缘，路家三兄弟都是在唐院土木系上的大学：大哥路湛渊，毕业后在第五工程局工作；路湛沁教授是老二；弟弟路湛津，后在第三设计院工作。
路湛沁教授1921年1月27日出生于河北唐山，祖籍江苏无锡；1934年唐山扶轮小学毕业；1937年通县潞河中学初中毕业；1940年唐山丰滦中学高中毕业；1944年国立交通大学贵州分校土木工程系毕业。1946年起在西南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工作，先后担任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导师；并先后兼任建筑结构教研室主任、桥隧系副主任、峨眉建校指挥部设计组组长、科研处处长、《西南交通大学学报》主编、副校长等。1993年退休。
1909年，唐山铁路机车车辆厂从江苏招了一批技术实习生，路湛沁教授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人。他父亲19岁就进入了铁路系统，一家人可算作是老铁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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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回首往事，路湛沁教授讲到了幼、少年时期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
我上学早，懂事晚，贪玩。小学1-2年级期末考试排榜，常坐红椅子（就是最后一名）；四年级时才“启蒙”，考试名次渐优；毕业之前考试成绩已排到前几名。
小学毕业后，父亲把我送到北京通县很知名的潞河中学就读。潞河中学是一所基督教教会学校，学生大多来自京、津，故学生都住校。校长是陈昌佑，他的办学理念很先进，是较有名气的教育家。学校采用美式教学模式，注重智育、德育、体育、音乐等综合素质培养。当时学校有中国教师也有外籍教师。
路湛沁当时成绩一直很好，特别是数学，一直名列前茅。有一次数学老师好奇地问他：“你在下面是怎么复习的，怎么每次考试分数都很高？”路湛沁说：“上课用心听，精力集中。”当时学校请的老师都特别强，特别是数学、物理、化学三科的老师，课讲得好，所以，路湛沁认为这一阶段的学习给他中学阶段打下很扎实的基础。
1937年初中毕业，正赶上“七.七事变”，日军入侵。长兄路湛渊随唐院南迁。路湛沁的父亲因不放心他离家上学，就把他安排在唐山丰滦中学读高中，并嘱其毕业后再去南方。1940年毕业前夕，由于丰滦中学与燕京大学有合作协议，每年学校可保送五名学生直接就读燕京大学。校长王表示推荐。路湛沁却没有当即答应，考虑到父亲已为自己去自由区读书做了安排，为了保证出行顺利，不便声张此事。
路湛沁教授说，他幼时的大学梦就是考唐院，交大土木是他上大学首选也是唯一的选择。他的理想目标是在唐院读大学，毕业后先出去实习两年，然后回到唐院当老师，这是他最大的愿望，而且他对土木一直情有独钟，渴望成为土木系的教授。
高中毕业前夕，路湛沁的父亲提前为他南下之行做了周详的安排，暑假就开始准备行装。由于当时日占领军对南下的学生检查很严，故借道秦皇岛搭乘运煤的船，到上海后，转乘船去浙江镇海，再坐小摇船经蒋介石的老家溪口，从溪口坐运输卡车经赣州、韶关转闽汉路到衡阳，一路上曾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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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路湛沁教授谈起他的高考思绪飞扬，他说：“我的高考，有快乐也有烦恼，几件事至今记忆犹新。”
在南下的路上，我途经赣州吃早点，买了一份报纸，获得了一个关乎考试的消息：“今天是大学统考报名的最后一天”。我原打算先到衡阳后再报名参加考试的，可是为了不失去参考机会，我必须留在赣州报名及参考。
报名的插曲：我去报名时，拿出中学毕业证书，报名处的老师不承认，说丰滦中学是北方学校，毕业证上的章是当时华北伪政府教育部的章，他们不能承认。我急着和他们理论，说我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到“自由区”求学，我要找负责人。于是有人带我去找负责人。那个人是一个老先生，穿着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帽。他看了看我的毕业证，说，你这个教育部印章框边和我们的不一样，顾念你不远千里而来，就暂时同意你考试吧。我幸运的没有误失机会。
考试的过程：赣州的考场为了避开敌机的轰炸，设在郊区农村的一所中心小学里。考试前一天我打听小学在哪里？说是在西门外。我提前到西门外一看，没有小学校的影子，又怕迷路，就不敢再远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西门外守候，看到陆陆续续有背着书包走来的人，就跟着他们走，顺利找到考场，参加了考试。考试题对于我不是很难。考试内容涉及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语文。作文题目：“全国高等学校共同校训释义。”一见题目，当地的考生也不清楚，考场一时低语议论纷纷，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学的共同校训。有人说是“八德”，有人说是四“维”（礼义廉耻）。我开始有些蒙，仔细一想蒋介石提倡“新生活运动”中曾讲到：礼义廉耻，于是就只有顺着这个题目写下去，事后才知道让我碰对了。考试进行了一天，我交卷较早，但不敢提前一个人返城，怕迷路，只好等着别人出考场，跟着大伙一起返城。
我第一志愿报的就是一心要考的唐院，第二志愿填的是清华。
奔赴唐院：高考结束后经广东韶关转乘铁路至衡阳，在我叔叔家呆了几天，因为感觉考的不错，估计能考上，没等发榜就动身去平越了。叔叔安排我搭乘东南联运处的运输卡车，我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路上有司机照顾，经湘西到达贵州的马场坪，一路顺利。马场坪是离平越较近的一站，再走十几里山路就可到达平越唐院。我哥哥此时正好唐院毕业，找好了工作已离校，他委托没有走的同学照顾我。哥哥的同学把我照顾得很好。因为父亲和罗忠忱教授认识有交情，我到平越后，就拿着介绍信去拜访罗教授。罗教授关切地问：“考得如何？”我说：“还好。”他说：“万一考不上怎么办？”我答：“等发榜吧。”我知道当时学校有政策，允许先借读，次年再考SP特殊生。高考发榜，一看榜上有名，我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唐院的大学生，而且是心仪已久的土木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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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提起“我的大学”，路湛沁教授感慨万千：

抗战时期的大学，条件简陋，学习生活非常艰苦，但青年们立志报效祖国，所以学生们精神饱满，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气氛，就是在这种艰苦而又奋发的情形下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我哥哥拜托照顾我的一位学长叫尚澍，我时常到他宿舍玩，他那里有许多书，《生活书店》出版的书很多，我经常借很多左翼作家的书来看，例如其中就有艾思奇编的《大众哲学》等，对我来说，这些理念都是初接触，言谈方面可能在新生同学间有所流露，没想到由此引出一段麻烦。
当时大学新生开学先要军训两周，操练内容就是简单动作：立正、稍息、做操等。待军训结束时，学校贴出了一个《公告》：路湛沁和陈秉伦在军训期间违犯纪律，暂停学籍，留校察看。《公告》让我莫名其妙。当时教育部新派来的训导处长叫郭衡，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严厉斥责我说：“你以后少看《生活书店》的书，多读‘中国之命运’”。为此我也找了罗忠忱教授，说了受处分的情况。罗教授说：“《生活书店》的书可以出版，为什么不可以看？以后你只有好好念书。有了罗教授的支持，我才放心一些。刚入学，先在“政治”上挨了一棒。一年后留校察看的处分撤销。
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差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之际，国民党在昆明办了一个“翻译官培训班”，该班主任是西南联大的教师。他知道唐院教授都是英语讲课，就亲自来平越招兵买马。条件特别诱人：大四学生入班算毕业，其他年级的参加完培训，当完翻译官后，可以回来继续就读原班，以后还有出国留学的机会。很多同学都报名参加。我没去报名，因为毕业考试对我没有压力且毕业就可以工作，加之当时我已接到了毕业校友让我去滇缅公路工作的邀请。当时唐院毕业生很受青睐，毕业前夕就可从三、四个用人单位中挑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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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路湛沁教授对实习记忆犹新：
1944年7月大学毕业，路湛沁被派往交通部滇缅公路局（总部在昆明）实习，分配参加修中印公路保密段（中国保山-印度密支那）实习，具体从事保山- 腾冲路段的勘测及工程施工。
年轻的路湛沁早就对自己的职业有一个规划：大学毕业后去现场实习两年，有了实践经验再回学校当老师，做教授是他的夙愿。所以，他非常重视这次实习，带着极大的热情参加实习工作。他回忆：当时测量队有20多人，4、5个工程师、几个实习生（技术人员都是唐院毕业的校友）、报务员、厨师和其他工作人员。运输的工具是骡、马，测量仪器、行李都由骡、马驮着。他们的具体工作是先在保山至腾冲一线测量，沿途是少数民族地区。每到一个村落，由当地的保长负责接待。因为测量队是“中央”派来的人，所以保长极为重视，每次都把他们安置在大户人家，有的还是一、二层小楼。他们测一段，搬一次家。测量是早出晚归，午饭由基地的人送，这样有时晚上会回到原来的住处，测完一段后住处就安置在下一个村落。日出而作，完成外业；日落而归，完成内业。当时处在二战胜利前夕，他们测量途中有时还能听到远处隆隆的炮声。他们测量队虽然在野外奔波，环境艰苦，但饮食生活，队上管理的还好，因此工作得还算愉快。他们测量到了腾冲地段时，腾冲城内已是长满荒草的空城，但腾冲周边的乡却很富足，因为地处缅甸边界，当地很多人赴缅经商。
勘测工作完成后，路湛沁被派到第一工程总段第十二分段参加筑路工作。修路的民工都是当地派工而来的民工，民工的生活很苦，穿着单薄，大多穿草鞋。公路修在哪里，路两旁就是民工的宿营地，夜里冷了就找些树枝点燃烤火取暖。附近有一个和顺乡很富裕，乡里还有一个馆名是胡适书写的图书馆。乡里人很开放，唯独这个乡派来的民工穿着西服，口袋里还装着美国烟。赶场时和顺乡的集市很热闹，到处都是摆地摊的生意人，除生活日用品以外，还有宝石、戒指、象牙之类的贵重物品。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筑路民工就地解散，当时路修得差不多了，路湛沁他们也离开了。因为他当时隶属交通部管理，实习生可以申请继续转至其他工程部门实习。考虑到家在唐山，于是他申请回北宁铁路局实习，报告被批准后就离开了腾冲，经重庆，到北京，改派唐山工务段实习。后来他又接到原工程段段长来信，邀他到上海机械筑路工程总队工作。1946年4月份到了上海。当时母校从重庆复员唐山，顾宜孙校长正在上海，路湛沁找到顾校长申请回唐院当老师，学校研究同意他回校当顾校长助教。于是他辞去了上海机械总队的工作，随着唐院复员的队伍回到了唐山。1946年10月到达学校，开始了工程教育事业，而且毕生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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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热爱教学工作，潜心科研工作是路湛沁教授矢志不渝的追求。
1950年，哈尔滨工业大学成立了“研究生班”，全国各院校可派在校年轻教师去学习，系统学习苏联教学经验。学院选派路湛沁老师等八名教师参加研究生班进修深造。当时苏联派来各学科专家担任教学，目的是学习苏联的教育模式，借鉴苏联的教育体系培养中国自己的专科人才。“研究生班”学员须先学习俄语。路湛沁选择的专业方向是钢筋混凝土，师从工程结构教研组（这个组从主任到教师全是白俄人）苏联专家学习（该教研组有钢筋混凝土、钢结构、木结构三个专业方面的专家）。当时哈工大的原有教师都是原来的俄侨，因此决定要在研究生进修班里挑选一些人进入教研组，学校的初衷是毕业后把这几个人留在哈工大工作。路湛沁老师有幸被选中并兼任副主任，但唐院只同意路湛沁老师毕业后在哈工大工作两年，属于借用。“研究生班”学习使用的教材全套都是俄文的，为了全国兄弟院校有关专业的需要，哈工大承担了翻译教材工作，路湛沁老师主抓《钢筋混凝土结构》教材的翻译工作。这部教材影响很大，是我国建国初期大学结构工程专业的重要教材之一。
1953年，在哈工大举办的全国高等学校教学科学研讨会上，路湛沁老师主持了工程结构（主要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和钢结构）方面的讨论，他向来自全国各高校的同行们介绍了苏联工民建专业有关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学日历、课程设计、考试方法等方面的教学经验，受到了各高校代表的好评。
1954年苏联专家回国，路湛沁老师也回到唐院。他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如何运用在哈工大学到的知识，在唐院增设工民建专业，他被任命为建筑结构教研组主任；兼任学校科研科主任和学校学报工作负责人。
1957年夏，教育部选派路湛沁老师赴莫斯科铁道学院进修钢筋混凝土结构学，同时对前苏联高校的教学及科研状况进行考察。在为期两年的进修期间，他除参与导师进行的桥梁课题的科学试验工作外，还抽时间去听莫斯科土建学院钢筋混凝土专业课。

1959年路湛沁老师回国，继续担任建筑结构教研室主任，并兼桥隧系副主任
1964年学校开始在峨眉建校选址，路湛沁老师被任命为设计组组长，成为最早派往峨眉建校的技术骨干之一。
1956年唐山铁道学院增设了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借鉴前苏联教育经验，结合我国铁路与交通建设的发展需要，培养了一大批专业建设人才。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科学的春天”来了，路湛沁老师由文革期间的靠边站成为了学校教学、科研第一线的主力，全身心地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教书育人和科学研究的工作中。
1978年恢复研究生招生后，路湛沁老师开始招收研究生。他讲课深入浅出，富有启发性，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教授之一；路湛沁对学生要求严格，指导学生“三部曲”：理论知识、试验、科研；路湛沁常说，要能够把复杂的问题用简单的语言表述出来，否则就表明你对该问题的理解还不透彻。他在教学过程中注重的方法：一是重点讲授，这是非会不可；二是基本原理抓住；三是理论联系实际，因此他所带的研究生功底都很扎实，他们的研究论文都是紧密结合导师的科研活动和导师的科研成果而做的。
桃秾李郁，路湛沁教授培养出了一批高质量的硕士生和博士生，他先后带过十多名硕士研究生和七名博士研究生，在这些博士中，目前在国外有四名，在国内的：有的是西南交大结构工程学科的学术带头人、有的是本科教学指导结构大赛频频获奖的骨干教师、有的是学校新校区建设工程的著名专家。
路湛沁教授对学校结构工程学科的建设投入了极大的热情，特别是对结构工程试验室的现代化建设更是投入大量心血。路湛沁教书育人几十年，在教学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加上在专业研究领域中的高深造诣，为中国工程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年轻有为的学子。

路湛沁教授不仅在学业上指导着学生，更以高尚的情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学生。凡是路湛沁教授指导的研究生以及听过他授课的学生，无不为他的严谨治学精神和坦诚大度所感染。学生们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是路湛沁教授最为欣慰之事
路湛沁教授在长期的教学工作中，对科研的重要性以及科研与教学相结合的重要意义，深刻体会，见解独到，他不遗余力的贡献着。他以在教学和科研相结合方面取得的成就，获得了国内同行的首肯和高度重视。1984年路湛沁教授作为著名专家，被教育部聘请为世界银行贷款第二个大学发展项目审议委员会成员，对国内6个兄弟院校的试验设备发展项目提出了相应建议，受到了赞扬与尊重。
路湛沁教授对学校的学科建设工作投入了大量精力，特别在对学科人才梯队建设和科研方向的确立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路湛沁教授从1978年起便结合当时国家建委重点科研项目开展了系列研究工作，特别是对钢筋混凝土基本构件力学行为、结构抗震性能、型钢混凝土组合结构设计等几个重要科研方向的基础性试验项目，进行了长期系统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路湛沁教授在开展这些科研工作的同时，还结合教学，培养了大批的研究生，从而形成了学校的科研梯队及稳定的科研方向。“钢筋混凝土偏心受压构件正截面强度试验”等研究成果已在国内外相应的研究论文集及刊物上发表，其中一些成果还为我国工程设计规范的修订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对于路教授的科学创新，得到了国内同行专家学者的认可和赞誉，国内一篇文章这样报道：路教授致力于我国混凝土结构理论和抗震性能研究，推动制定了我国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工作。在这方面，他提供了重要的实验数据和理论分析。我国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在20世纪1970年代末之前，基本上照搬照抄前苏联模式。随着我国经济建设的发展，原建筑工程部颁发的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需进一步修订。上个世纪末七十年代末建筑科学研究院组建了中国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科研小组，组织了全国有关高校共同开展实验研究工作，提出科学根据进行修订，以适应我国建设发展的需要。路教授的科研重点是研究钢筋混凝土构件正截面承载力以及偏压长柱偏心距增大系数等问题。当时的试验条件非常简陋，设备场地也很不完善，路教授及其团队克服种种困难，深入而系统地进行了钢筋混凝土柱的系统试验。实验结果无论是试验数量或是试验数据的完善性，在当时都处于国内领先地位。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修订组曾3次在西南交大召开规范课题科学研究成果讨论会。路教授被聘为我国混凝土结构设计规范修订组的顾问，并被聘为全国钢筋混凝土技术标准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及顾问。路教授在科研方面不断创新，推动了我国混凝土结构抗震研究的发展。路教授领导的科研团队从1982年开始，及时地根据我国国情制定了研究计划，在借鉴国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我国钢筋混凝土框架柱抗震问题开展了深入的研究工作。当时学校的结构工程实验室没有抗震试验加载设备，为此团队自己设计，装备出了一套钢筋混凝土框架柱低周往复抗震试验加载设备，对钢筋混凝土框架柱的抗震性能进行了系统的试验研究，从而揭示了钢筋混凝土框架柱在地震作用下的破坏规律，以及各种设计参数对钢筋混凝土框架柱抗震能力的影响，取得的研究成果，受到了国外同行的关注。美国休斯敦大学召开的“国际混凝土剪切专题研讨会议”，共邀请世界各国专家约50名。路教授就是被邀请专家之一，他在这次研讨会上提交了论文：“钢筋混凝土与型钢混凝土柱的抗震性能”。此后，路教授结合我国国情，开展了型钢混凝土组合结构研究。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路教授领导的科研团队，对型钢混凝土梁、柱、节点、剪力墙以及框架结构进行了大量的试验研究；无论是试验数量还是试验参数范围都居国内前列，从而为我国第一部型钢混凝土组合结构设计规范的编制提供了准确详实的试验数据，成为该规范的主要编制者之一。该规范关于型钢混凝土组合梁刚度与裂缝宽度计算方法、偏压长柱偏心距增大系数计算方法等，均采用了路湛沁科研团队的研究成果。此后，路教授针对型钢混凝土组合结构施工周期长、施工技术复杂、工程造价高等问题，又进一步研究了钢筋混凝土与型钢混凝土的混合结构体系，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已在一些重要工程中得到应用。
路湛沁教授担任了多年的桥隧系和建筑结构教研室负责人；由于工作需要他还担任过学校科研处处长、副校长等重要职务；1981年，学校成立了“教师职称评审委员会”，路湛沁教授任委员会副主任，后来又成立了“教师职称破格评审委员会”，他担任主任为此做了很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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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路湛沁教授睿智、博学、豁达、风趣，虽然90多岁高龄了，仍然思路清晰、喜欢接受新生事物、谈笑风生，他运用学者的智慧提醒我注意健康，这样的老人谁能不敬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这段话有了更深的理解：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以前读到这段话时，曾经怀疑过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纯粹的人吗？今天，我恍然发现，我的身边就有一位这样的人——他就是路湛沁教授。
路湛沁教授见证了太多太多共和国和交大的历程：国破山河在的战乱时期、新中国建立伊始的艰苦岁月、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成果、交大几度搬迁的足迹......路湛沁教授始终如一，和学校风雨同舟。
“足踏千峰，头顶一日，风云万里，我自不动。”路湛沁教授的大师风范，他的执着精神，他的傲然风骨，交大唐院精神在他身上有着最好的诠释。路湛沁教授不仅是名副其实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卓越的灵魂工程师，更是一位为了土木工程事业奋斗了一生的战士。路教授对学术的执着、对教育事业和交大的热爱，这种精神将永远传承，成为我们交大后辈效仿的榜样和激励我们不断前进的动力。